温暖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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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你我·曦澄】蓝宗主阴差阳错嫁给了江宗主

  人物属于原著作者,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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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庙后,江澄养伤一个多月,期间听外出夜猎的大徒弟江鱼儿回来禀告,修真界传遍了,泽芜君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恐怕蓝家大厦将倾。

  这种传言江澄是不信的,他蓝曦臣在观音庙亲手杀了金光瑶,一时想不开是真的,学他父亲青蘅君闭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蓝曦臣不是那种把责任推给别人的甩手掌柜。

  江澄与他也算是在观音庙里同病相怜,回想起往日种种,交集虽不多,但奇怪的是,他对蓝曦臣这个人却是笃定的很,认定他会从自责和被最信任的人欺骗中走出来,那个人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面对。

  蓝忘机和魏无羡如今是逢乱必出,成就了一段佳话,断袖又如何,人家是真爱,仙门百家暗中不屑的有,更多人也已经接受了忘羡夫夫秀恩爱的日常。

  江澄虽然对身体里这颗金丹耿耿于怀,却也只能对自己说,都过去了,放下吧。

  入了秋,江澄的伤也养好了,亲自带着弟子们外出夜猎,越是不想遇见的人越是遇见了,就算是自己不愿看,忘羡夫夫当着外人的面依旧卿卿我我,于是,回到莲花坞的江宗主把大管事江叔找来,让他张罗着给自己找个身世清白的仙子结亲。

  自从十七岁接任江家家主之位,十几年来独撑着云梦江氏,娶亲生子对江澄来说根本不重要。

  他早就打算好了,如果没有遇到自己一眼心动的姑娘,这辈子宁愿单身终老,以后从金凌的孩子里抱养一个姓江,那也是莲花坞的血脉传承。

  再不济,自己收养了那么多的孤儿,资质上佳好几个,都是姓江的,以后传给亲传弟子也不会让江氏落没。

  莲花坞的大管事江叔从江鱼儿那里听说了宗主被忘羡夫夫刺激的过程,有喜有悲,张罗着给宗主找个身世清白的仙子倒也不难,难就难在,宗主独身这么多年,万一迎娶回来的主母以后不能和宗主一条心可怎么办?

  自家宗主不喜欢小鸟依人的仙子,江叔左挑右选,一咬牙,选中了鲤城段氏,修真界海拔最高的这家,仙子的身高都比一般男子出挑些。

  江氏的大管事江叔亲自上门求亲,段氏家主自然是满口答应,如今家中还未出嫁的仙子只有最小的女儿段红绸,合了八字,勉勉强强,从段宗主口中说出来,那是再合不过了。

  当下与江叔商议下聘之事,生怕江宗主这样的乘龙快婿飞走,便道,修仙之人,不被繁琐的规矩束缚,有些规矩礼仪就省了,只要婚后夫妻和睦,便是当长辈的最大的心愿。

  江叔觉得段家这是巴巴的想要把他们家的小女儿送进莲花坞当江家的主母,你越是想快,我还不得拖着你。

  回到莲花坞禀明了宗主,江澄见过段红绸两三次,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姑娘最深的印象有两处,一是身高,跟他差不多高,二是笑起来有一对酒窝,甚是可爱。

  迎娶她为莲花坞的主母,以后江家的后代身高问题就不言而喻,当下就同意了段家的意思。

  尽快下聘,那就次日下聘吧。

  江家到段家下聘,阵势之大,整个修真界都轰动了,不愧是湖底铺金的莲花坞,段家以后靠上了江家,还不得成为修真界里的第五大家族,一时间,传言纷纷。

  段家收下了江家的聘礼,全世界都知道段红绸要嫁给江宗主了,偏偏段红绸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嫁人的消息。

  她的贴身婢女小柳跑来跟她说家里收下了江家聘礼一事,她跑去跟她爹理论,反被教训了一顿,儿女们的婚事,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就在家里待嫁吧,能嫁去莲花坞当主母,是你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眼瞅着事情已经没有了转机,段红绸这么聪慧的一个人,自然明白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有用,行礼告退,回自己的闺房,关起门来跟心腹小柳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

  段家的这个幼女,自小就是倔脾气,父母兄弟都生怕她想不开,一天到晚车轮战来说服她,连续几天以后,段红绸假装被说服了,认命了,让家里人把警惕心放在最低点,在小柳的掩护下,偷偷离开段家,去了云深不知处找她的心上人蓝诺。

  蓝诺比蓝思追和蓝景仪大几岁,小双璧见了段红绸也是要叫一声红绸姐的,见了蓝诺更是恭恭敬敬喊一声诺哥,在蓝诺这一代里,他这个在宗主身边长大的亲眷弟子,可谓是蓝家宗主身边心腹中的心腹,地位跟与宗主一起长大的蓝顺平可以拼一拼。

  段红绸和蓝诺两情相悦,原本蓝诺早就要去段家求亲的,他母亲病逝,要守孝三年,段红绸也愿意等他,眼看着三年就要满了,没想到中途杀出个江宗主来,段家收了江家的聘礼,自己再去求亲也是枉然。

  蓝诺心里着急,段红绸便说,我跟你私奔吧,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男耕女织,生活虽然苦点,总归比硬生生被拆散的要好。

  虽然私奔对于蓝家出身的蓝诺来说有点难度,从来都是君子作为的人突然要他违背常理,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私奔就私奔,蓝诺临走的时候跟宗主去告别,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蓝曦臣虽然闭关清修,可深知他的为人,这是有什么大事逼着他跟自己来做最后的道别。

  柔声一问,蓝诺没憋住,把事情的原委一说,蓝曦臣唉了一声,让他别着急,他亲自带段红绸回段家,以蓝家宗主的身份跟段家求亲,他认为江宗主是明白事理之人,一定会成全有情人。

  蓝诺自是感激不尽,跟着蓝曦臣和段红绸一起去了段家。

  世间的缘分大概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如果蓝宗主没有去段家,那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段红绸悄悄回了自己的闺房,蓝曦臣则是递了拜帖,段宗主一听是泽芜君来了,忙亲自去大门口迎接,迎进门,宾主落座,蓝曦臣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段宗主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许久之后,段宗主请泽芜君暂回云深不知处,退婚的事,他得与江宗主商议,毕竟是收下了人家的聘礼,不能说退就退,等退了聘礼,再请泽芜君到段家一叙。

  蓝曦臣想想也是,看段宗主十分诚恳的样子,心里笃定,当父亲的人,一定会成全女儿的幸福,于是安心带着蓝诺回了云深不知处,静待段家派人请他再去鲤城,商议蓝家和段家联姻之事。

  蓝曦臣真的是过于天真了,他到段家求亲,是替蓝诺求,并非他自己,若是换了他自己,段宗主倒是要衡量一下江家主母和蓝家主母到底哪个重要些。

  人都是很现实的,女儿嫁到莲花坞去是江家的主母,嫁到云深不知处去,不过是蓝家亲眷弟子的妻子,那还用比较吗?

  段宗主一边瞒着蓝曦臣跟江家这边联系,说段家的老祖宗病重,快要不行的样子,若是婚期不提前,万一老祖宗没了,段红绸就要守孝三年,江宗主就要等三年。

  起初,老江倒没在意,可后来想想,自家宗主想要成亲,要是一不小心还得等三年,指不定以后他就没了想成亲的念头,一辈子单身了,这可不行。

  派人打听到段家的老奶奶确实重病缠身,江叔倒也松了口,选了个较近的黄道吉日派人给段家送过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家宗主生辰这天早上,段家派人来传话,他们家老祖宗吊着最后一口气,事不宜迟,今日是江宗主的生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江叔禀告了自家宗主,江澄觉得无所谓,他的生辰这天成亲,以后生辰这天便会想起来正是他成婚之日,也挺不错的。

  段家传信的人带着好消息回鲤城去了,莲花坞这边大红灯笼,大红的绸子挂起来,江宗主要提前完婚了。

  修真界的消息就是从天上飞来飞去的,到了傍晚时分,江家邀请的各家家主都到齐了,新娘子也由江叔派去的人给迎了回来,当着众多家主的面,江宗主拜了堂,以后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

  只是,江澄心里感觉有点不妥,新娘子身高似乎比他还高一些,有两个喜娘搀扶着,走起路来还有点摇晃,像是喝醉酒似的。

  不过,他的这点小疑问很快被各种祝贺之声淹没,新娘子被扶进了他的宗主卧房,如今装扮一新,到处闪着亮光。

  江宗主的洞房,一般人是不敢闹的,各家家主吃了喜酒,该告辞的告辞,除了金凌和强撑着身体有恙代表蓝家而来的蓝启仁先生在莲花坞住下,江澄亲自安排好蓝启仁,这才朝新房走去。

  江家的婢女站在门口候着,见宗主来了,忙行礼,开了门请宗主进去。

  江澄心无波澜的进了门,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他俊朗的面容柔和了少许。

  新房里候着的是段家来的两个喜娘和四个婢女,见他来了,恭恭敬敬行礼,其中两个婢女忙不迭的去扶斜靠在床上的新娘子。

  “我家小姐许是累了。”年纪稍大的那位喜娘陪着笑,声音有点打颤,江澄认为是怕他,也没在意,那人移步到床前,低低叫了几声小姐醒醒。

  江澄扫了眼一床红枣桂圆的,低声道:“既然主母累了,该省的就省了吧。”

  喜娘忙应了声是,说了两句吉祥如意早生贵子之类的,江家的婢女端来了温热的酒放在桌子上,在自家宗主的示意下,很快就把床上的花生枣子都清理干净。

  新娘子在婢女的搀扶下又坐回了床沿,江澄瞧着她摇晃的样子,怕是累得有点迷迷糊糊了,挥手让闲杂人都出去,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称杆。

  婢女离开后,贴心的关上了门,江澄正好用秤杆挑落新娘的红盖头。

  大红盖头随着秤杆落在地上,江澄愕然,新娘子分明是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哪里是什么段家的小姐。

  泽芜君戴着凤冠,姿容艳丽,摇晃着身子,直接倒在了江宗主的怀里,嘟哝着“好困”之类。

  江澄目瞪口呆,他迎娶的是鲤城段家的小姐,跟他拜堂成亲的却是姑苏蓝氏的宗主,这是什么奇怪的仙人跳吗?

  发现新娘竟是蓝曦臣的那一刻,顿时大怒,可蓝曦臣靠进他的怀里,身形消瘦,都能感觉出他身上只剩下了骨头,不由得想起他在观音庙遭受的一切,心里不禁泛起几丝涟漪。

  在立即去找段家算账或者明日一早再做打算的选项中,他选择了后者。

  除去蓝曦臣头上的凤冠,瞄了眼他的喜服,直接将他放在床上,自己也累了一天了,脱掉外套,把大红色的锦被往身上一盖,等天亮再说。

  三毒圣手的洞房花烛夜,外人不敢闹,江家的人更是不敢听墙角,于是,一夜无话。

  天色大亮后,莲花坞迎来了有了主母的第一个清晨,洒水打扫院子,勤快的很。

  宗主的新房一阵兵荒马乱的低叫声后,门突然打开了,身形高大的主母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开门出来,奴仆们停下手里的活计,整齐划一的弯身行礼,“给主母请安!”,齐齐抬头,顿时惊愕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蓝曦臣窘迫的停下脚步,摇着双手矢口否认:“不是,不是主母……”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解释。

  江澄披了件外套倚在门边,双手抱胸,唇角勾起一记邪魅的笑,不知怎的,见着蓝曦臣这样不知所措的模样,心里就起了捉弄之心。

  “新媳妇,你鞋子没穿好,别光着脚乱跑。”

  蓝曦臣衣袖掩面,羞愧的无言以对,转身又进了卧房,去穿鞋子。

  “天哪,是泽芜君,是姑苏蓝氏的泽芜君!”可能是太过惊讶了,有个仆人失声叫嚷了起来,“泽芜君是我们家主母?”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立即被这声叫嚷给吓得又集体发懵,泽芜君成了他们家主母,蓝老先生昨日还代表蓝家来祝贺宗主新婚大喜,宗主请他在主宅里的客歇着呢。

  蓝启仁梳洗完毕,正在用早膳,江叔在一旁亲自招呼着,不管这位蓝先生的身份如何,他教导过自家宗主一年,江家以礼相待是应该的。

  结果,蓝启仁和江叔都听见了,对视一眼,一脸不解的表情,出了门,望见一院子的仆人,一个个面色惊慌失措。

  江叔抓过来一个人问,那人把刚才看见的说了一遍,惊得江叔大冷天的脑门冒汗,“这不可能!”

  也顾不得规矩了,直接闯入了新房,进了内室,正在手忙脚乱穿鞋子的不就是泽芜君吗?

  江叔傻眼了。

  江澄跟着蓝曦臣进来,就站在一旁,收敛起脸上的神情,等着蓝曦臣给他一个解释。

  “这是怎么回事?”蓝启仁跟着江叔一起进来,看见本应该在寒室闭关的大侄子竟然穿着大红的喜服出现在人江宗主的卧房里,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江叔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叔父……”心慌意乱的蓝曦臣听见自家叔叔的声音,想起来他是代表蓝家来祝贺江宗主新婚的,顿时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澄给江叔使个眼色,江叔会意,扶着蓝启仁坐在了靠墙的长榻之上,低声安慰,“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先生莫急。”

  蓝曦臣忙不迭的脱了喜服,往头上一摸,抹额不见了,现下也来不及找了,直接跪在地上给叔父请罪。

  昨天段家派人去云深不知处请他到家中一叙,点名要蓝诺一起前往,他心想一定是段家退了江家的聘礼,便带着蓝诺悄悄离开云深不知处。

  可没想到的是,段家的人并没有带着他和蓝诺去见段宗主,而是把他们引到段红绸的闺房。

  人是段红绸派去的,见了面,跪在蓝曦臣的面前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家里并没有退了江家的聘礼,她和蓝诺之间的情意也只能到此为止了,说着话,双手奉上一杯茶,蓝曦臣就是喝了这杯茶变得昏昏沉沉,任人摆布。

  蓝启仁听了自家大侄子的解释,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堂堂姑苏蓝氏的家主,竟然着了一个小丫头的道,现如今你要如何跟人江宗主解释?

  “段红绸跟你身边的蓝诺是一对?”江澄微微蹙眉,这么算来,倒是他一手拆了人家的美满姻缘。

  蓝曦臣也不知如何面对江澄,同榻而眠倒是小事,毕竟都是男人,没什么损失,最大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赔一个新娘子给他。

  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段红绸这个丫头估计是跟蓝诺私奔了,所以算计了自己当替身,他是姑苏蓝氏的宗主,就算江澄发现了,也不会为难他,所以,这会儿,她和蓝诺估计已经远走高飞了。

  “先生不要着急,泽芜君也是被算计的。”江澄心里有了计较,瞄了眼面红耳赤的蓝曦臣,“地上凉,别跪着了,你陪着先生在房中稍作歇息,我去去就来。”

  蓝曦臣神情一顿,这是什么语气,我们一点都不熟,这是你的卧房,我和叔父都是外人,不好意思在你这么私人的地方多呆。

  “抹额……”

  江澄原本已经转身,听他小声说着抹额二字,脚步一转,从床头把抹额拿来给他。

  昨晚上拿掉他凤冠的时候,顺手就解下了他的抹额,心里还想着,又是戴着凤冠,又是戴着抹额,你也不嫌累。

  蓝曦臣意味不明的扫了眼他的手,道了声谢,把抹额拿了过来。

  抹额对于蓝家人来说,只能在命定之人的面前摘下来,江澄却并不在意,哪有人睡觉还绑着抹额的,所以,解下蓝曦臣的抹额,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蓝启仁对着站起来把抹额绑回脑袋上的大侄子又气又恼哼了声,倒是江叔又劝慰了几句,这事跟泽芜君无关,这笔账要算也是跟段家去算。

  又道,这事吧,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段家算计江家,往小了说,段红绸和蓝诺这对有情人被拆散,自家宗主也有责任,当然,主要责任是他,段家这门亲是他选定的,蓝家若是不想牵扯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多久,江澄回来,脸色阴晴不定,跟蓝启仁见了礼,说审问了段家陪嫁来的婢女婆子,段家人事先商量好给新娘子喝了馋了药的茶水,神志不清任人摆布,所以,段家人也并非是无辜的。

  也就是说,段红绸给蓝曦臣喝的茶水,原本是给段红绸准备的。

  蓝启仁自然是请江澄自行决断,他蓝家对不起他,任凭处置。

  江澄能怎么办,新娘子这会儿肯定跟小情人跑了,他也只能接受自己被人耍了的事实,让仙门百家茶余饭后的多了一个笑柄。

  蓝启仁羞愧难当,没想到他会这么决定。

  四个人正在江澄的新房商量等会儿要怎么跟莲花坞的人解释,门外传来江鱼儿焦急的呼喊声:“宗主,段家来人了,来给您请罪,还要找泽芜君,那些人好不讲理,非说泽芜君就在我们莲花坞,人泽芜君好好的在云深不知处闭关,他……”

  宗主的新房里依次走出来的最后一位不是泽芜君还能是谁?

  江鱼儿的下巴直接掉地上,捡不起来。

  “大客堂见他们。”江澄面色一沉,江鱼儿赶紧收起惊愕的表情,一溜烟跑了。

  江家的大客堂,江宗主端坐在上首,右下首是蓝启仁和蓝曦臣,段宗主带来的十几人都在左下首坐着。

  对于幼女逃婚之事,段宗主非常自责,一脸诚恳的跟江澄赔罪,随后跟蓝曦臣要人,我女儿红绸就是被你家那个蓝诺给拐走了。

  这咄咄逼人的态度,江澄都听不下去了,更何况是蓝启仁,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一拍桌子,大怒道:“你说蓝诺拐了你女儿,凭证呢?你女儿胆大妄为,敢对我姑苏蓝氏的宗主下药,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口出狂言说我们蓝家人拐了你段家的女儿,怎么不说是你的女儿拐了我家的蓝诺。”

  “蓝老先生,我女儿拐了你家蓝诺,证据呢?”

  江澄摆手示意蓝启仁不要动怒,唇角一掀,似笑非笑,朝段宗主问道:“是你女儿拐了蓝诺也好,是蓝诺拐了你女儿也罢,我就想知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把小女红绸寻回,给江宗主送回来。”

  江澄冷笑了声,左手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右手食指上的紫电,凌厉的目光扫了过去,”段宗主,我江家跟你求亲的时候,你或许还不知道你女儿跟蓝诺两情相悦,后来泽芜君亲自去你段家替蓝诺求亲,你说你会退了我江家的聘礼,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以你母亲病重为借口,将婚期提前,你说,我得知真相后,还会允许你女儿进门吗?”

  “江家三媒六聘,小女红绸是明媒正娶的,江宗主可不能反悔。”

  “你好不要脸。”江澄嗤笑道:“江家没追究你送了个假新娘来,蓝家没追究你对他们家的宗主下药,你该偷笑才对。”

  最后一句斩钉截铁,画外音,都给我滚吧,老子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日后,也不过是给人留个笑柄罢了,若是老子真追究起来,你段家第一个倒霉。

  可段宗主对江家主母这个位子执意的很,坚决要把女儿找回来再送过来,对江澄小心赔着不是,对蓝曦臣却是咄咄逼人,段家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一个个吵吵嚷嚷,江澄食指上的紫电眼瞅着就要化成鞭子了。

  蓝启仁和蓝曦臣都是谦谦君子,哪里说得过歪理一大堆的段家人,蓝启仁气得鼻子都要歪了,终于忍无可忍,再次拍了桌子,厉声喝道:“江家三媒六聘娶的是你段家的女儿,可与江宗主拜堂成亲的是我蓝家的宗主,这笔账若是算起来,你段家不得将江家的聘礼还回来吗?”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安静了,连江澄都有点不明所以,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认蓝曦臣是我江澄新娶的媳妇?

  蓝曦臣就不必说了,自小是叔父养大的,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话这么说出口了,自然是承认了他嫁给江澄的事实,可是,叔父,这不对呀,他是男的。

  “赶紧滚回去把江家的聘礼还回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这些聘礼归我们蓝家所有,一样都不许少!”

  这个转折就有点过于意外了,不光是段家的人懵了,连江叔都有点懵,蓝曦臣就更别提了。

  江澄倒是心里跟明镜似的,行吧,您老人家高兴就好,反正我江晚吟少不得被仙门百家笑话一番,让你蓝家欠我一个人情,也算是赚回来一点是一点。

  于是,段家的人被赶出了莲花坞,聘礼倒是不用还了,江澄威胁他们,是你段家的女儿逃婚在先,我跟泽芜君拜堂成亲是事实,所以,敢四处散布谣言说蓝家的人拐了段家的女儿私奔,小心江蓝两家联合一起来对付段家。

  于是,就在这一天,天上飞来飞去的仙门百家八卦开来,昨日三毒圣手成亲,娶的不是段家的幼女,而是蓝家的泽芜君,一时间,震动了整个修真界。

  把段家人赶出去后,蓝启仁和江澄单独谈了许久,蓝曦臣站在门外等着,神情不安,江叔在一旁安慰他。

  蓝启仁直白的跟江澄说,事情到这一步,外人闲言碎语怎么说的可想而知,干脆就将错就错,他这个大侄子为了观音庙的事一蹶不振,天天在寒室里闭关,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来莲花坞当主母也不错,至少把他从寒室里引出来了。

  江澄听了这话不禁汗颜,先生,你不能因为蓝二和魏无羡断了袖,如今也让你大侄子也断袖吧。

  当然这话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对蓝启仁一直以来还是很尊敬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当年他重建莲花坞的时候,蓝家没少帮忙。

  蓝启仁的意思,反正你娶媳妇结果娶了我大侄子,干脆就凑合着先过一年,有蓝忘机魏无羡典范在前,仙门百家就是要笑话蓝氏双璧都断了袖,也就那么回事,就是给你造成了一点影响。

  江澄自然回答他,经过段红绸这一次,他也断了娶妻之心,行吧,就和蓝曦臣当一年的假夫夫,等明年的今日,跟他和离。

  于是,蓝曦臣未来一年的命运就这么被决定了,他必须要在莲花坞当一年的主母。

  做错了这等事,可不是抄抄家规就能解决的。

  泽芜君被他叔父无情的抛在了莲花坞,到了晚上,小双璧蓝景仪和蓝思追把他们家宗主的贴身换洗衣物搬了些过来。

  这一日起,蓝曦臣就算是在江澄的卧房里安了身,虽睡在长榻上,但也同房了。

  半个月后,倒也慢慢习惯了江家的生活,和江澄也亲近了起来,外人对于他们的关系津津乐道,当事人却是相处的犹如新结交的好友,一天比一天了解彼此。

  春暖花开,莲花坞的十里莲湖上漂浮着小朵的莲叶,春暖乃发生,等到夏日,满湖的莲花盛放,又是一番繁荣的景象。

  江澄偷了懒,在湖心亭小酌,欣赏着夕阳,想着蓝曦臣回云深不知处,会不会又是被他叔父当日就赶回来。

  按照蓝先生的说法,你闭关的时候家里的宗务都是我和长老们操持着,你如今去了莲花坞当主母,回来做甚,好好在莲花坞当主母,别丢我蓝家的脸就好。

  当然,江澄清楚,蓝先生这是为了让自家的大侄子振作才故意嫌弃他。

  希望等他们和离的时候,蓝曦臣能够真正放下了过去的一切,重新挑起整个蓝家的责任,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一切结束后,江蓝两家的关系应该能牢不可破了吧。

  “晚吟……”身后传来委屈巴巴的叫声,轻轻的脚步声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在他对面落座,依旧和前几次从云深不知处回来一样,蓝曦臣很丧气。

  又被他叔父赶回来了。

  江澄瞧见他这番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起来,“行了,下次我陪你一起回去,先生总不会连我也赶回来,哎哎哎,蓝曦臣,你别拿我的杯子喝啊,这是酒,天哪,你喝了酒要耍酒疯的……”

  今天又是莲花坞主母放飞自我的一晚,江宗主表示,头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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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尽三毒,方得澄心,祝我们的江宗主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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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会在晚上11:05发布,这个文会开系列,基本每篇都可以单独看,以后要是更新,篇名为【曦澄错嫁】,这个系列的文,合集为《蓝宗主阴差阳错嫁给了江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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